论狡猾，修行再深的妖不如人。

论资本，得了癌症，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滚刀肉，反而是最大本强。

这是许牧灵第一次完胜。

有一阵沉默过后，柳芸苔直接变成了一条粗硕无比的王锦蛇，缠绕住许牧灵全身，对着他张开血盆大口，嘶吼和哈气。

许牧灵沉默以对，不为所动。

畜生就是畜生，控制不好情绪，喜怒哀乐一刺激，就立刻暴露原身。

“好好好，这么玩是吧，你给我等着……”

话没说完，柳芸苔忽然收紧蛇身勒紧许牧灵。

不等他挣扎，蛇身有深入浅，化为透明消失于无形。

他不敢泄气，只沉着脸保持刚才的节奏跑步。

以他没有开灵台的肉眼凡胎，察觉不到对方藏在哪里。

也不知道对方是否蛰伏，暗中观察。

总之，时刻警惕，不露出可乘之机就行。

只是回到道观后，他直接找到了松教授。

“出什么事了。”松教授一如既往地坐在图书馆的“天行健君子自强不息”的墨竹图下看书，看许牧灵来得匆忙不禁放下书询问。

“我……我遇到柳芸苔了……”

“柳芸苔谁……柳芸苔……那条菜花蛇妖灵？”

“对。”松教授上下打量喘息不已的许牧灵，确认没有受伤后，奇怪道：“你和那条妖灵怎么回事，说说呢。”

“那天，我在公园看到一条蛇对着个女人，起初以为女人被吓到了，然后好像听到附近有广播还是手机来着，放着AI语音说‘像人还是像神’。我抄起砖头冲上去，把菜花蛇给砸烂了。砸的时候我骂了脏话说‘像你妈’。当时我不清楚是讨封，等回家发现这东西控制我爹，当我后妈，我才明白自己闯了祸。我就弄不明白，为什么它发出的是AI女声。”

松教授有些哭笑不得：“蛇哪里会说人话，都是跟人学的。”

“那我现在怎么办？”

“你倒也聪明，会来道观避难。”

“之前我住家里一直被她恐吓骚扰，再加上我自己破事，就……”

“你来第一天，她就开始来找你，都被挡了下来。”

“啊？原来是这样……谢谢。”

许牧灵还以为是这东西找不到他，结果是真得了庇护。

想到这，他打算有钱了去交个香火钱，谢谢师惠师傅。

幸亏有指点，不过——没和松教授说这介绍的事，好像有些不妥。

算了，眼下混熟，也不在乎这点。

“这样吧，我现在教你一门法术，叫神分法，看着——”

松教授沉默良久后，似乎觉得是时机到了，抬起手指指向一边。

许牧灵顺着他手指看过去，虽然觉得动物变成的鬼还能便成人形，这已经够离谱了，道观里有个老道士能够用法术反而是再正常不过的事，但当他看到松教授所指之处，飘出一张A4纸时，仍旧觉得不可思议。

“隔空操物？”他脑海闪过这个词。

可接下来的表现，像是松教授告诉他，没那么简单。

只见手指隔空哗啦，纸张像是被无形的刀子切割，顿时成为纸条。

还没飘落在地，所有纸条朝许牧灵飞了过来。

这些纸条一根根笔直如刀。

其中一个打在木桌上，纸条头子像是刀片似的，插在了木桌里。

剩下的全飞到了他跟前……

下一刻，所有纸条停住。

他能感受到自己跟前像是有一层无形屏障，将其全部挡住。

松教授伸手一抓握成拳，所有纸条立刻像被无形的手，捏成纸团。

“这是……念力？异能？”许牧灵惊讶万分。

“只能说算是，但也不全是。用年轻人的话而不是玄门术语，这个就是精神力。但精神力是什么力？但凡像是水像是电的力量，都逃不开一些可用来测算的公式化的东西，这是规律。比如欧姆定律。电有电流，水有水流，电有电压，水有水压，电有电阻，水也有水阻。我习惯性用现代科学公式化的东西，去总结玄门的东西，这样便于理解——”

松教授解释完后，便为许牧灵讲解起“神分法”的基础。

只要学会神分法勉强能用，都能直接开灵台，因为这是必经过程。

这里面涉及种种玄奥的玄门法术理论，一般人只想着学术练术用术，却不对其根源进行钻研、归纳、总结，其实效率非常低下。

接下来一个小时，松教授和他详细讲解了基础理论，带他入门。

想要学会神分法，得先学会“三想法”，想要学会三想法就得先学会“聚气”进入状态，一系列东西都相辅相成。

聚气，其实每个人都会。
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