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五章 为了栽赃,无所不用其极

汉东省,京州市看守所。

灰色牢房内,锈迹斑斑的上下铺铁床,

刷过石灰的白墙上长满了霉斑,

床被上的汗臭味加上空气中潮湿腐烂的味道飘散,

这就是秦月自从被关押以来的生活环境。

铁窗外飞过几只麻雀,一阵再寻常不过的虫鸣鸟叫声响起,

秦月却仿佛看到亲人一般跑到窗边,闭目欣赏、侧耳聆听,就像听一场音乐剧。

整整七天,秦月被关押在看守所最偏僻、最僻静的vip牢房,

受侯亮平指示,秦月有‘重大经济问题’,必须单独关押。

多日来没人和她说话、交流,听不到一点人类的声音。

负责送饭和放风的狱警如同机器人一般,每天准时出现,发出机械化、程序化指令。

法制社会,即便侯亮平背景深厚,

也无法在处处是摄像头的监狱中施展他的鬼蜮伎俩,

尽其所能,也就是在饮食、住宿上动动手脚。

但即便如此,也不是秦月一个从未经历苦难的小姑娘可以承受。

长期无人交流,患上失语症事小。

更可能在孤独中患上抑郁症、孤独症、精神分裂症等疾病。

秦月渐渐的开始对着窗外的小鸟,牢房内的蚂蚁、蟑螂、甲壳虫说话。

正常的羁押手续,嫌疑人被关押在多人牢房,可以洗脸、刷牙、放风、看新闻联播,

但侯亮平一早交代,只要秦月不交代问题,就把她单人关押。

作为全市最古老破旧的看守所,上世纪70年代建好后再也没有翻修过。

一到夜晚,寒森森的监牢中阵阵阴风吹过,虫蚁老鼠也三两只出来。

一早秦月恐惧尖叫,如今看到黑黝黝的老鼠也心如止水。

日子久了,泪已流干,喉咙也已嘶哑,心也死了。

头发虽不至于凌乱如野草,但也好不到哪去,因为只有镜子没有梳子。

半月洗一次澡且没有换洗衣物,秦月浑身上下散发着汗臭和监狱中特有的腐臭味,再无往日政法一枝花的风采神韵。

每天无所事事的秦月,消磨时光的办法就是回忆曾经看过的书籍、电视。

书中记载明朝官员犯了错,拖到诏狱打板子。

熟练的锦衣卫能做到不伤其表,但力透内脏,让人无声无息中七窍出血而亡。

影视作品里播放上世纪扫黑除恶、严打整风题材时,也展示了一门狱警的绝招——斜背铐,又叫扁担铐,有点文化的人根据犯人被铐上后的样子,起了个风雅的名字,苏秦背剑铐。

这种铐法将人的两只手一只从肩膀上面背过去,另一只从背后背过去,然后用两只手铐铐在一起。

片刻功夫,气血不再流通,手臂开始肿胀发麻,然后渐渐失去知觉。

时间再久一点,肌肉彻底坏死,胳膊也就残了。

好在现在是法制社会,自己不用经历这种酷刑,

秦月苦中作乐的自我安慰,

旋即委屈的眼泪有又在眼眶中滚动,

“我到底做错了什么?”

“顶撞领导就应有此报吗?”

“法制社会就是一言不合,领导送我进大狱?”

秦月颔首闭目,听着鸟儿鸣唱,心中回忆着这些天的经历,

“爸爸,汉东黑暗,我看不到你说的蓝蓝的天!”

“妈妈,女儿恐怕不能床前尽孝了!”

被折磨多日的秦月此刻心中浮现一个可怕的念头,

拿起地上的枯树枝开始在墙上写写画画,

“爸爸妈妈,我死后请把我埋在一个阳光普照的地方……”

秦月修长纤细的手开始在墙上书写遗言。

“咔哒!”

钥匙插入门锁的声音突然传来,

许久没有听到门锁响动,秦月难以置信的回头,生怕是自己的幻觉,

“难道是爸爸妈妈来救我了!”

“天亦有情,老天爷也来帮我!”

看着秦月满怀希望的回头看向缓缓打开的牢门,

一张多日不见的面孔出现,

侯亮平!

看着消瘦憔悴的秦月满怀期待的眼神,

侯亮平走进牢房,仔细审视秦月一番后,回头对着身后双目瞪圆吃惊道:

“这还是我们反贪局情报处的秦科长吗?”

“怎么和那想吃鸡的黄鼠狼一样,两眼放光呢?”

说完,嘲讽玩弄的眼神看着秦月,对身后的狱警道:

“把她带到审讯室!”

审讯室内,办公桌上厚厚一摞文件夹资料,

是侯亮平最近半月的是工作成果之一。

全局成立两个工作小组,日夜轮班,把秦月工作三年来签署过的全部文件反复检查,

为了在新来的局长面前露脸,所有人发疯般检举汇报秦月曾经的‘**事迹’,

侯亮平随手打开一个文件夹,冷冷道:

“你去年升职前的一个月,签署的关于京州市陵县县委一把手的情报调查,没有查出任何问题,

但昨天他去纪检委自首了,据说受贿金额高到2亿,当初的调查你是否拿了谁的钱,替人遮掩下了一些不堪入目的……”

不等侯亮平说完,秦月赶忙解释道:

“我当初只负责提取、归纳整理档案等外围工作,根本涉及不到具体的调查,调查是当时的情报处长带队完成。”

侯亮平没有回应,眼含深意的笑着打开另一册文件夹,

“今年三月你在社交平台微薄上发布的图片和评论,存在影射政治人物的成分,有关方面怀疑你政治立场有问题,你是否就此解释一下?”

“你的工资只有几千块,但你的包包、首饰都是‘LV’、‘Gucci’等国际大牌,有人举报你参与卖淫活动,你讲讲……”

“……”

秦月听着这毫无根据、捕风捉影的无稽之谈,甚至故意恶心自己的言论,无力辩驳。

侯亮平冷笑一声,看着横眉冷视自己的秦月,

感叹眼前小妞认不清现实,敢用这种眼神看他,

继续悠哉悠哉的继续翻开一本本厚厚的‘调查报告’,

冰冷的挖心刺骨之言洞穿秦月五脏六腑,

摧毁着秦月的心理防线!

夜晚,莽村洪福酒家门口,

“哥,您的肉串烤好了,哥您吃好哈!”

李莽不耐烦的摆摆手,咬开啤酒瓶盖,整瓶吹了起来。

酒桌上,几个顶着五颜六色鸡冠头的小混混也畅快同饮,

莽村穷但有上面帮扶,跟着村长的儿子总能捞点油水。

酒过三巡,醉意上头的李莽一掌拍在酒桌上,看着身边的兄弟们神秘兮兮道:

“我刚在咱汉东省委认了一大哥,他交代办个人!”

“照片我看了,还是个风骚娘们!”

“你们要不要和我一起……”

李莽淫笑着,饱含深意的眼神看向四周兄弟,

“跟着大哥果然有肉吃,我们一定追随。”

众多黄毛当然明白话中含义,嘿嘿一笑后赶忙答应。

同一时间,

夏国新亮相的歼-30战斗机在龙都军事基地缓缓降落。

罗峰走出机舱,左右巡视一番,气势汹汹的走下舷梯,满脸杀气的冲向指挥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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